林如烟默然无声。
吊死鬼拍拍手掌,笑道:“少主,良辰美景,属下就不打扰。”
石头挠头,红脸问:“你还未告诉我姓名。”
吊死鬼抓乱头发,说:“那夜情况紧急,太子未说下姓名,不过属下曾闻太子对夫人说‘无邪,无邪’,想必是少主之名,太子姓陈,少主该叫陈无邪吧!”
“陈无邪?”
石头激动,这便是自己姓名吗?
自己不再是路边随随便便的石头,而是有名有姓的人。
吊死鬼大笑离去,又用巨石堵住洞口,留下余音:“少主放心,此处隐秘,无人打扰,属下且去镇上买些衣物吃食。”
声音渐远,洞内留下一男一女,大眼瞪小眼,气氛尴尬。
石头坐得腿发麻,稍微一伸,就听林如烟似炸毛的猫儿尖叫:“小贼,你想干嘛?我警告你,我爹乃七侠之一,朋友遍布天下,你要敢动我一根汗毛,定叫你生不如死。”
石头捂住耳朵,等林如烟叫完,眼珠一转,起身来到林如烟旁边,盯着那张白脸,心道谁大晚上看见,都会以为是女鬼,恶道:“臭婆娘,路上你可没少揍我,小人报仇,岂能隔夜?你今日落入我手,定叫你生不如死!”
“你,你想干嘛?”林如烟被吓得毛骨悚然,奈何穴位被制,她那点儿内力,在吊死鬼眼里,简直不要太弱。
石头翻过林如烟,放到腿上,抬起手掌拍下去,恶狠狠道:“叫你打我……”
“啊,恶贼、小贼,登徒子,你敢打我屁……”
林如烟尖叫,话音未落,最后那字硬生生憋回去,终究是女儿家,面皮薄,家教又严,连个骂人的话都不会,翻来覆去的“小贼、恶贼”,粗俗字眼,岂敢出口。
“你打我一下,我打你十下,你给我一拳,我给你十拳。世间哪儿有你打我,我不能打你的道理?”
这是小乞丐教他的处世哲学,山神庙偶尔会有供奉祭品,走投无路的乞丐瞅准机会打秋风,便与石头结识,可惜后来死在牢房,石头还为他掉过眼里哩。
林如烟起初还大声叱骂,后来声音渐小,想到自己身染怪病,害得父亲四处奔走求人,展叔叔身陷危难,现在又被恶贼欺辱,名节不保,被他这样一打,自己就是治好怪病,又如何嫁人?
一念至此,林如烟万念俱悲,泫然泣下,眼泪止不住的流,趴在石头腿上啜泣。
石头打得正欢快,听到女子哭声,手停在半空,不知所措,只好挠头说:“我不打啦,我不打啦,你别哭啊,我最看不得女人哭了。”
此话一出,倒像是戳中林如烟的哭腺,大坝崩溃,“哇”的一下,哭得天昏地暗。
石头手足无措,不知该如何是好,僵在那儿,任由林如烟哭个不停,自责道:“我堂堂男儿,与个女孩子计较什么?”
又道歉说:“林姑娘,林姐姐,对不起,我错了,你别哭啊,再哭脸就花了,就不好看哩。”
哭得无泪,林如烟咬牙啜泣,道:“小贼,看你木讷老实,嘴上花言巧语的。”
石头见林如烟不哭,心里大石落地,道:“我听说书先生讲的,书上的男人哄女人,不都是这么哄的?”
“你听的什么书?”林如烟破涕为笑。
“可多啦,每次去十里香,说书先生都来上一段,什么《陈国英雄志》、《书生落难记》、《女侠江湖行》……”
听石头有说上三天三夜的潜质,林如烟无言:“停停停,都什么乱七八糟,你该看《论语》、《春秋》、《四书》之类的。”
“之前有个老先生教我读过《论语》,我还记得,子曰……”石头炫耀,脸色一暗:“后来他回家休息,就没人教我。”
倒也是可怜人。
林如烟心道,忽觉后面异样,心里那丝同情顿时消散,冷道:“把你的手拿开,扶我坐好。”
原来石头的手落在痛处,热量传来,令她痛痒难耐,心中大恨。
被林如烟一哭一闹,石头便也没有戏弄心思,想到玲珑姐姐生死不知,自己竟与别的女子纠缠,岂不是畜生行径,扶起林如烟,坐到一边,闭眼修炼起《引魔决》。
不知为何,今夜《引魔经》修炼起来格外的快,平时半刻三周天,此时竟达六周天有余。
旁边的林如烟也觉奇怪,往日令她疼痛难忍的寒冷怪病,今晚竟是破天荒的没有出现。
一个半时辰未到,体内经脉胀痛,石头停下行功,睁眼时,惊觉自己脸上眉毛、头发附着白霜,身体冰寒,怪事,火堆旁哪儿来的冰霜?
不消片刻,冰霜化去,石头摸到洞口,透过缝隙,天色黑暗,约莫丑寅之交。
往外一推,巨石纹丝不动,怕有千斤,吊死鬼去而未返,也不知何时回来。
走回火旁,见林如烟双眼微闭,白脸竟透晕红,煞是迷人,此女只比玲珑姐姐差那么一点点,石头心说。
铺好干草,石头翻身欲睡,又听林如烟轻“喂”一
第十章孤男寡女山洞中林家女哭哭啼啼(1/2)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